【楓櫻】魘魂－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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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夜的風稍大，拂櫻套上黑色風衣在街巷間穿梭，找尋魘物氣息。
「拂櫻，你確定不直接把我召喚出來讓我載比較快？」楓岫的聲音在拂櫻身邊圍繞。
「不行，現在還太早。」就算已凌晨一點，對現代的人類還不算晚，拂櫻輕鬆越過鐵網門，一隻野狗望見有人很快吼吠了起來，拂櫻睨過去，野狗驀然感受強烈的壓迫感而震懾住，瞬間夾尾嗚鳴而逃。
「一條龍別欺負一隻狗。」
「這是在保護你，拂櫻。」
「少臭美。」
「哈。」
經過幾條街巷，拂櫻在一排僅幾支路燈照明的社區住家路前停了下來，仰頭看向某棟住家的三樓處，即使被窗簾密密遮掩看進的視線，仍擋不住魘物散發的邪氣。
拂櫻正要撫上左眼下刺青召喚黑龍時，突然兩耳接收到強烈的刺耳嘰響又瞬間消音，拂櫻一驚，他沒察覺到夜麟的白豹氣息，欲前往探查時，一隻半身大的鷹鳥從拂櫻鎖定的魘物藏匿處穿過窗戶的飛過他跟楓岫眼前。
瞬逝而過還來不及看清的身影，讓拂櫻怔愣會才反應過來，「嚙魘？」
「是，老鷹型態…看來之前幾隻魘物被處理過的嚙魘就是牠才對。」
拂櫻撫上眼下刺青，低語幾句聽不懂的語言，流紋刺青飛快化煙而出，黑龍現身，半繞在拂櫻身邊。
「你們說嚙魘之間通常不會對立，所以不用去弄清楚吧？」拂櫻輕撫楓岫黑龍身上的龍麟，楓岫微掩墨色龍眸沉默一會，隨後飛繞一圈並順勢載上拂櫻至空中。
「楓岫？」拂櫻蹙眉坐穩並抓住龍背上的深紫龍毛維持身體平衡。
「再找下一隻魘物，看會不會再遇到牠。」
「為什麼？」
在拂櫻詢問下，楓岫以難得嚴肅的語氣回答，「那隻鷹，有殺過人的味道。」
拂櫻震驚，由於楓岫此時速度飛快，拂櫻也暫不作多問，專注尋找下隻魘物氣息。
＊＊＊
由於這隻嚙魘行動非常快，即是龍型態的楓岫，也只得先發現魘物氣息才能同時查覺到鷹型態的嚙魘，連半路上碰面的夜麟也忍不住關注他原本獵物突然氣息消暱的原由。
「一隻鷹？」白豹形態的夜麟臉上露出獵物被搶走的不爽。
羅喉伸手輕揉夜麟白豹後腦勺，雖夜麟有百般不喜羅喉如此，但動物的牠還是舒服的瞇眼。
「應該沒有惡意。」羅喉淡道，也分析這隻嚙魘並無刻意搶魘物的意味在，通常都是在他與拂櫻發覺到魘物氣息，並且各自才追蹤沒多久魘物即被消滅，可見對方的宿主與嚙魘配合度與水準都極高。
只是要讓這隻豹跟這條龍餓也不是好事。
拂櫻能了解羅喉的想法，不過內心也有其他人可能會有的疑問。
「魘物就算再多也不必急於處理，平常解決兩三隻也差不多，這隻嚙魘牠今天已經處理了五隻。」楓岫回道。
五隻也差不多是平常魘物最多時的數目。
正其他人沉默思考有無其他可能性時，一瞬氣息閃過，拂櫻率先感應到，「楓岫！」
在拂櫻喊聲同時，楓岫已躍翔而起，疾速飛往感應到魘物正被攻擊所釋放的大量邪氣，夜麟與羅喉亦緊跟在後。
「那裡！」
拂櫻才指出精確位置，他們所看到的嚙魘鷹已飛窗而出，同時與楓岫等人對上眼。
「牠…！」夜麟首次嗅到眼前的嚙魘有人類的血腥味，而嚙魘是如何能殺人更令他震驚。
尚未回神，鷹快速的回身飛去，楓岫與夜麟毫不猶豫的追上。
三隻嚙魘上演一場追逐戰，由於嚙魘鷹體型比黑龍和白豹略小，能依靠體型優勢在建築物間穿梭隱蔽，讓楓岫和夜麟追蹤的有些吃力，雖對方有嚙魘和血腥味，但今晚的風略大，容易吹淡氣息。
「嘖，煩啊！」夜麟已顯得失去耐性。
「黃泉，直接攻擊牠。」羅喉命令式的口吻，讓夜麟吃驚。
「你瘋了嗎，牠又沒傷我們！」夜麟對坐在牠背上的人吼，他可沒濫殺無辜的癖好。
「受傷的話必然要回到宿主身邊療傷。」羅喉回答的不關己事。
「…你果然沒有良心這種東西。」
即使猶豫，夜麟也咬牙而上了，總比最後才發現這隻有血腥味的嚙魘再繼續殺人的好。
夜麟加重自己的跳躍，對著尚有一百公尺多距離的老鷹，發出巨吼，同時震波出細碎又帶利刃的冰粒，朝老鷹射去。
老鷹敏捷的避過大部分冰粒攻擊，惟冰粒掃射範圍大，一些碎冰擊中老鷹翅膀，使飛翔不穩，讓楓岫和夜麟能夠趁勝追擊。
在楓岫欲以身擋下老鷹前路，並要近距離施法鎖住對方行動時，眼前的老鷹倏然一震，彷彿感應到什麼，驀然銳啼一聲，倏地鑽出黑龍與白豹的圍攻死角，往特定方向飛去。
「怎麼回事？」拂櫻疑惑老鷹突然的行為。
楓岫和夜麟互相對視，貌似心中已有答案，不語的快速直接跟上。
他們沒多久便找到那絲微血腥味的存在，一名白衣男緊皺眉頭，半扶著身穿鵝黃，即使咳嗽有些劇烈仍面帶微笑的男人。
兩人看到一條龍與一隻豹落在他眼前時，並無一絲訝異，白衣男只是眉頭皺的更緊，多了許多防備，而黃衣男反是微笑輕拍白衣男的手以作安撫。
「羽仔，他們不像壞人。」黃衣男輕輕說完簡單一句，再次摀嘴劇烈猛咳。
「少說話，慕少艾。」被稱羽仔的人扶穩並為慕少艾順背，即使臉上明顯不悅，但更多的是擔憂。
拂櫻見狀，即使現在情況不明，但他的職業道德無法忽視慕少愛的劇咳，從楓岫背上跳下，走前沒幾步即在眼前白衣男防備的眼神停下。
拂櫻放緩語氣解釋，「我是醫生，你的朋友臉色蒼白，而且不大像普通感冒，所以想檢查一下。」
慕少艾聽聞拂櫻說詞即邊咳邊揮手，待稍微緩過咳後，才帶笑表達感謝及自我介紹，「老樣子老樣子，醫生不用擔心，謝謝了。看你們應該也是『同類人』吧？我叫慕少艾，旁邊這位叫羽人。」
楓岫和夜麟已變回人型姿態，看到慕少艾重病模樣時，兩人的神情皆是幾分凝重，不過楓岫率先揚起唇角，為自己和另外三人作簡單自我介紹，亦確實表明是『同類人』。
「看到你們這群這麼有活力的年輕人，老人家我很開心，除了家裡那隻阿九外，好久沒看到年輕人囉。」
慕少艾顯然是發在內心的愉悅，眼裡盡是盈盈笑意，笑容讓人看了都覺內心暖和了起來，但身邊羽人僅是沉默，隨後淡道，「走了，回去休息。」
「羽仔，你也可以趁這機會交交朋友啊，」慕少艾看向羽人，微笑道，「要是我…」
「慕少艾！」
慕少艾尚未說完的語句，被羽人冷著臉低喝停口，拂櫻等人明顯怔愣，慕少艾反是習慣的依舊維持笑容，「好好不說不說。」隨後對著剛認識的新朋友道，「我們得回家了，阿九要是半夜沒看到人再肯定大吵大鬧，年輕人你們也早點回去休息吧，咱們還有機會見面的。」
「抱歉，請等一下。」楓岫叫住準備離開的兩人。
看著眼前始終保持微笑的慕少艾，楓岫反而內心斟酌用字如何表達，夜麟見楓岫沉默的幾秒，即走前乾脆表達他們為此追來的疑問。
「我們想要知道羽人身上的血腥味怎麼來。」
羽人在楓岫和夜麟眼中，仍是逃不過身上殺過人的氣味，那與吸宿主的血味不同，隱含著殺意，即使已淡卻不容忽視。
在夜麟說出疑問時，羽人隱隱一震，他們果然沒有錯辯，再來是追求真相，如何殺人。
再欲追問下去時，慕少艾已先慢步自己走近他們來，淡揚唇線，語氣輕鬆。
「年輕人，有些事情非是你所想，非是你眼前所看就是為真，最好的面對辦法，就是別想，別問，這才是人生快樂之道，懂嗎？」
即使臉上笑盈盈，但慕少艾的眼裡已毫無笑意，多了幾分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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